達里爾·巧克力閃電·道金斯。

他的生涯可以抽(chou)象為這張圖：

碎裂的(de)(de)籃(lan)板——他扣碎的(de)(de)。

背景里(li)呆(dai)看的6號，是史上第(di)一位(wei)飛(fei)人J博士。

道金斯在佛(fo)羅里達火辣(la)辣(la)的海灘長大(da)。在梅納德·埃文斯高(gao)中打(da)球時靠籃球把(ba)妹。

“籃球不是娛樂活動(dong)嗎？不是該(gai)有趣嗎？干嘛要讀(du)大(da)學？”——NBA史上第一位高中生球員。

無組織無紀律，基本功(gong)粗(cu)糙，愣頭(tou)愣腦，異想(xiang)天開(kai)(kai)，高中生球(qiu)員所能夠有的(de)缺(que)點(dian)在(zai)他身(shen)上開(kai)(kai)了個展覽館(guan)。

1977年(nian)居然也跟著費城(cheng)進了總(zong)決賽，第二場和對(dui)面盧卡(ka)斯·莫里(li)斯打架(jia)，被罰出場。他用天生神力做了件抽象的事(shi)：

把一個馬桶從墻上拆下來，拆了(le)一個儲物柜隔(ge)間，堵(du)住了(le)更衣室(shi)大門。

他(ta)(ta)熱情，豪邁，呆萌，不羈，迅如霹靂。所以得了個綽號(hao)“巧克力閃電”——給他(ta)(ta)起綽號(hao)的(de)是(shi)史蒂維(wei)·旺德。了解音樂(le)歷史的(de)人知道(dao)這分量有(you)多重。

然后是1979年的(de)傳奇：對國(guo)王，他一個扣籃(lan)(lan)，籃(lan)(lan)筐發出了早被大家習慣的(de)“砰(peng)”聲，道(dao)金斯很無(wu)辜(gu)地(di)(di)落地(di)(di)：籃(lan)(lan)板碎掉，三米(mi)高的(de)天空上，碎玻璃片星辰(chen)墜落一樣傾瀉而(er)下。

那恐(kong)怖的視覺(jue)沖擊(ji)力啊(a)。

比賽(sai)中(zhong)斷(duan)，雙方(fang)球員手足無措(cuo)的等待著新換一塊籃板。道金斯坐在板凳上，任工作人員為他清理(li)頭發中(zhong)的碎玻(bo)璃渣。他的身后，觀眾噴著臟字贊美他。

NBA史上最標志性的時(shi)刻之一了吧(ba)。

他扣壞(huai)第二塊(kuai)籃(lan)板(ban)后(hou)，NBA禁止再扣碎籃(lan)了——不(bu)然(ran)不(bu)知道他(ta)(ta)還要(yao)扣壞多(duo)少？那(nei)些(xie)年他(ta)(ta)打球(qiu)，觀(guan)眾甚至不(bu)關心比賽的(de)勝負，每(mei)當(dang)他(ta)(ta)在籃筐下抓球(qiu)起跳時，周圍的(de)尖叫和血壓便同(tong)步高升。大家期待(dai)他(ta)(ta)繼續粉碎籃板。

當然他是真(zhen)糙。1980年(nian)總決賽(sai)，費(fei)城打湖人(ren)。他讓(rang)對面天勾場(chang)均33分。他自己場(chang)均20分，外帶(dai)5次(ci)犯(fan)規。

所(suo)以費城趕緊把他送(song)走，換來摩西·馬龍，拿(na)到1983年(nian)總(zong)冠軍。

道金斯(si)自己在新澤西繼(ji)續亂打(da)球：扣籃、犯規，封蓋(gai)，坐在地板上發愣(leng)。

派對，亂搞。

1983-84季合計(ji)386次犯(fan)規(gui)，NBA單季記錄。

最抽象的(de)來(lai)了(le)，他給自己扣碎籃板那個球起了(le)名(ming)字：

“巧克力閃(shan)電飛(fei)(fei)起，玻璃飛(fei)(fei)揚，羅賓茲尼（當時頗(po)為有名的街球手）哭了，嬰兒們哭了，玻璃還在飛(fei)(fei)，貓嚇哭了，烤(kao)屁股，烤(kao)面包，謝(xie)謝(xie)大家觀賞。”

他(ta)給自己其他(ta)扣籃起(qi)名字(zi)：

“給你臉上(shang)一下讓(rang)你蒙羞(xiu)”、“地(di)震(zhen)啦”、“蜜糖(tang)扣”、“你老母”、“公共汽車”、“謝謝媽媽請你走(zou)開”。

為了錢，他(ta)抽(chou)象地同時接受銳步和耐(nai)克鞋的(de)合同，然后：左腳穿(chuan)耐(nai)克，右腳穿(chuan)銳步上場。

他自稱睡過四位數的妹子，但：

“我有一個女(nv)朋(peng)友。我很(hen)在意這(zhe)個。賽季(ji)中我打籃球(qiu)，非賽季(ji)我就(jiu)去(qu)(qu)擔任星際(ji)飛(fei)船船長……我女(nv)朋(peng)友，朱茜·露西(xi)，住在LOVETRON行(xing)星上，她(ta)在那兒(er)有房子……我么，就(jiu)坐著飛(fei)船在地球(qiu)和(he)LOVETRON間來(lai)往……這(zhe)行(xing)星和(he)地球(qiu)差著一千億光(guang)年遠，除非我載你(ni)，否則(ze)你(ni)們誰(shui)都去(qu)(qu)不了那兒(er)。”

他還(huan)會說：“虛(xu)無代(dai)表著無，但它不代(dai)表什(shen)么(me)都沒有(you)，因為無只是代(dai)表有(you)的反(fan)義。”

NBA第(di)一(yi)個(ge)高(gao)中生球員(yuan)。

單季(ji)犯規記錄保持者(zhe)。

扣碎籃(lan)板，還不止(zhi)一次。

給扣籃起名字。

左右腳各一個牌子(zi)的球鞋。

睡過四位數的妹子，一千億光年(nian)遠的外星(xing)女(nv)朋友。

在(zai)浴缸里滑(hua)倒摔傷脊椎。

1989年他(ta)(ta)在(zai)(zai)底特律晃蕩一年——據說(shuo)他(ta)(ta)很(hen)融入(ru)活(huo)塞壞孩(hai)子(zi)的氛圍——在(zai)(zai)板凳上攬(lan)下了一個(ge)總冠軍：還是在(zai)(zai)老冤家天(tian)勾那(nei)里拿的。

然后心滿意足地退役(yi)。

他代(dai)(dai)表的那種1970年(nian)代(dai)(dai)美學——浪蕩(dang)，不(bu)羈(ji)，歡樂，喧騰，沒(mei)(mei)皮沒(mei)(mei)臉，沒(mei)(mei)羞沒(mei)(mei)臊，狂野，熱情(qing)，“巧克(ke)力閃電”，碎裂(lie)的籃板——也隨著他一起消失。